前言:
周末和几个搞IT的朋友坐在一起喝酒,其中的一个朋友突然说到,小X,真羡慕你们这些有留学经历的,
小小年纪来日本,呆了这么多年,日语又好,一定体验了各种各样的生活,
日本小妞那么骚,大学里面风花雪月的事没少干吧,像我们年纪一大把了才来日本,
日语从头学起,IT行业又不景气,技术签证没办法打工,早几年来日本就好了。
听了朋友的话,我心想,留学生活,这其中的酸甜苦辣,恐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恐怕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过去的几年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屈指算来,19岁来日本,我呆在日本今年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人生当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献给了鬼子。
在此以一片流水账式的小文纪念一下失去的青春,同时也献给那些经历过留学,正在留学,将要来留学的朋友。
语言学校篇
语言学校坐落在繁华区涩谷,说是学校,加上20几名日本老师,一共300人不到,
在国内顶多算是个补习班的规模,一半中国人,三分之一的棒子,剩下的是斯里兰卡,孟加拉等国来学生,我们统称为黑人。
刚开学第一天就是测试日语能力,然后按照成绩分班,
鄙人在国内交了600元的日语学习班,一天也去过,自然一个字也答不上,
校长是个中国人,看我窘在那,说‘写个名字交了吧’我像如获大释似一样飞一般逃出教室。
成绩发表了,我众望所归的分在了G班,全学校最烂的班,有幸跟一帮黑人划在了一起。
说起黑人,接触过的朋友都知道,他们身上一年四季有一股草味,再加上喷得很浓的香水味,
各种味道混在一起,每天熏得我头昏脑胀,本来底子就差,为了不让刺鼻的味道影响的学习,
每天下午上课前(我是下午班),我都会把空调打开,放点新鲜空气进来于是留学生活的第一个小插曲产生了。
某天中午,我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室打开空调,有个上午班的辽宁来的学生,可能是打夜工的,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被我开的空调吹得冷气冻醒了,回头就是一句‘你傻逼阿?开空调’傻逼这个词,朋友之间开玩笑说起来都容易擦枪走火,更何况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回了一句‘嘴干净点’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一个电炮就干过来,我没躲急,正挨在胸口上,2个人扭打起来,这么窄的教室,可想而知,桌子,椅子,碰倒一片,来上下午课的黑人们也傻了,接到消息的老师们过来拉架,2个人被拉开,我除了手臂上被挠了几下,基本上没什么外伤,辽宁选手,鼻子打破了,鼻血淌得到处都是,我从小在少年宫练过武术,参加过市里的比赛,人多不敢说,一对一,一般人不是我对手。辽宁选手跑老远,叫嚣着你等着,我也没当回事,放完学,因为刚来日本没工作,就直接回家了。
在这里我不是想炫耀暴力。记得临出国之前,父母再三叮嘱,出门在外,千万别惹事,别给中国人丢脸。没想到,我不但惹了事,在日本人面前丢了脸,揍得还是自己的同胞。
晚上回到家,自己做了点豆芽炒鸡胸肉,这是我为了省钱,自己发明的菜,来日本的第1月,整整吃了一个月,这里得稍微提一下,来日本之前,我们家老爷子公司,破产了,手里剩的10几万人民币,作为他最后的投资,送我来了日本,扣掉中介费,机票,学费等乱八七糟的,我手里就所剩无几了。但是的豆芽时30日元一袋,鸡胸肉大概是200多能买一盒,我以为会随着打上工,生活质量会慢慢提高,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刚开始,这是后话。吃过饭我躺在床上看电视,手机响了。
我一看来电显示,陌生的电话号码,我想刚来日本谁也不认识,能是谁呢?刚接通,里面就传出‘我操你妈的,我弟你也敢动,之类的,骂了足足能有5分钟,后面的大体意思我听懂了,准备好30万,不然卸我一条大腿,另外最后提醒了我一句,他是东北帮的。
黑社会我只在电视上见过,流氓从小到大我接触过不少,但那也是国内,在日本遇上这种事,真让我这刚来日本的孩子吓一大跳,刚来日本,文凭没拿到,钱也还没开始赚,还惦记着将来怎么孝敬父母,这马上大腿就要被人卸掉,想到这,我又伤心又害怕,当时住在北区,我还记得那天已经半夜12点,外面下着大雨,我担心的睡不着,我住的房子隔一条街有一个福建人开的物产店,里面有网吧,刚来日本,日语不会,看电视看不懂,最大的娱乐项目就是在网吧和国内的朋友聊QQ,我打着伞去了网吧,老板(这里称他林哥)林哥看我跟平时不一样,哭丧着脸,就问我怎么了,我一五一十把事情讲了,林哥笑着跟我说,就这点屁事,你让他来卸你试试,他要能带5个人左右过来,我都输你点啥。看我还是不放心,他把电话给他小弟,一个纯正的东北小伙(我还纳闷怎么东北人成了福建人的小弟),说,我普通话不好,你帮我骂他,就说小X是我弟弟,他有什么事,这事完不了,最后还特意点缀一句,跟他说我是福建人.林哥的小弟的这通电话果然奏效了,啥事没有,解决方式是我把人给伤了,第二天当着全班同学给他道个歉,这事就算完,当然最后歉也没到,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通过这件事第一我认识到基本上在日本和在国内呜呜扎扎得基本上都是装B犯
第二福建人在日本真的有实力。
打人事件过后,我钱包越来越瘪,日语不好,又不认识人,走投无路在一个上海人手里花了6万日元买了一份发纸的工,01-02年比较流行买工卖工,卖的人大多数发了,买的人大多数被骗了,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买了工作之后,能够支配的钱更少了,基本上早上是米饭掺酱油,中午不吃,下午背起从国内来的大背包,直接去公司拿广告纸(发纸只能下午,我改上午课了)一张广告纸1.5日元,有的3块但比较重,每天都是1.5的2000张,3块钱1000张这么发,赶上下雨天还发不了,公司是棒子开的,特别奸,为了防止不发把广告纸偷偷扔了的情况,我们相互之间发纸人员的地图都是事先保密,发完自己的还要去隔壁检查对方发没发,有时公司的人也会派人检查,初夏的东京,温度已经相当的高,而且空气很湿,对于北方长大的我来说,有点不适应,发累了,自动贩卖机里100日元的饮料把钱包颠来颠去都不舍得买,而是跑很远到公园里喝免费的自来水,现在还记得那个夏天,流行一首歌Mr,CHILDREN 的「any」当时是Vodafone的广告曲,大街小巷都是这首歌,以至于若干年后偶尔在KTV里听到有人点唱,我还会情不自禁想起那年的夏天。
发纸最讨厌的是一户建,因为邮箱隔的比较远,遇上好的一户建,邮箱要穿过屋前草地,还是那种拉盖式,每次塞广告纸进去都有种作贼的感觉。最开心的就是遇到团地,大的团地有时候可以一下子发掉1000多张,因为油箱集中在主楼,所以发起来很轻松。直到很久以后不发纸了,每次看到连在一起的邮箱,我都会莫名其妙的兴奋。
发了一个月的纸,感觉像过了很多年似的,实际上扣掉下雨的日子,只发了16,7天左右。左边到府中,右边到本八幡,上边到草加,走过很多地方。鞋磨掉2双,被人骂过,被狗撵过。那个时候发累了,我会找个阴凉的地方,看着天空发呆,心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国内的朋友无论是上大学还是当兵,都应该过的不错吧,至少可以吃的很好,混得最惨也不会比我现在还惨吧。
月底结算工资,89900块,没有零钱,棒子很大方的给了我9万,接过这血汗钱,我算了算,扣掉买工的6万,每次发纸的交通费自理,再扣掉交通费,实际上我白白给人当了一个月的包身工。于是我向棒子辞了工,辞了工,心情变得很轻松,因为再也不用再外边被风吹雨淋太阳晒,再也不用被狗撵,被人瞧不起,另一个原因是我又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学校的校长替我在学校的附近介绍了一份超市切肉的活,本来是2个人去面试的,只能要一个,而我又是左撇子,所以被人拒绝了,结果第一天上班,面试成功的那小子没去,算自动弃权,于是作为替补,我获得了来日本第一
份真正意义上的工作。
第一天上班起了个大早,倒了2趟地铁终于到了新宿西口,结果大江户线,怎么找也找不到,日语也不会说,问路也问不明白,最后还是站员,亲自给我送到改闸口,操他妈的,原来新宿西口的大江户线在地下,骂归骂,我曾经在这个改闸口的附近的长条椅子上睡了一个月,很有感情的,这也是后话。总算按点到了超市,穿上发的制服,心情比较澎湃,有点像刚升上重点高中的学生,所谓的工作比较简单,别人切好的肉,放到保鲜膜包装机里面,贴上标签就可以了,算得上技术活的也就剁个排骨什么的,尽量让排骨大小均一,然后用超市特意给我准备的左手刀,切鸡块什么的,闷了可以进超市里面整理一下被客人扒乱了的货,运动量和辛苦程度跟之前发纸的活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第一天只有4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很快就要到点了,这时工作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其余的人都在店里面摆货,我准备收拾收拾走人,突然发现地上,3张叠在一起的一万元钱,说实话想都没想,我当时已经猜到了,这是日本人故意试探我的,那么明显,我也不揭穿,装作没看见,直接跟每个人打完招呼,到更衣室换衣服,因为下午有课(超市是上午工,我又调回下午课了)刚走出超市门口,精肉部的チーフ跑过来,说‘Xくん、今日 よく がんばってな これ 昼飯 持ってて,说完递给我一盒精美便当。当时我还以为是他特意买给我的,第二天我才知道原来超市里的过期便当属于精肉部管,可以随便拿。
那天中午也是我来日本吃的最舒心的一顿午餐。从那以后,每天早上扔过期的便当也是我的工作内容,其实不光是各种各样的便当,鸡腿,炸鸡块,饺子,中华料理,生鱼片,司喜,第二天都是我负责扔的,我每次都会挑最好的,装满一大口袋,因为当天的晚餐和第2天的早餐也要想办法解决,我在这个超市干了整整一年,从最初的扔便当要花一个小时到后期根本剩不下便当,有时候跟朋友开玩笑说,一个小小的便当也可以看出日本的经济在倒退,现在想想当时每天都可以扔掉2大桶各种食物,扔得我都手软。那个时候我通过拿便当不但解决了自己的吃饭问题,我还带到学校里,发给同学吃,成了班里最有人缘的,不过再好吃的东西,总吃也有腻的时候,早期我带便当到学校,大家抢,后期带便当到学校,大家开始往外扔。
找到超市的工作可以说是我的一个很大的转折点,我工作的超市大概工作人员有100多人,而中国人只有2个,除了我之外,有个福建的女孩子在鲜鱼部,一个人打4份工,来日本2年了,为了省钱,居然没有办手机,每天看到她,她的第一句话总是困死了,我看他很辛苦,每次早上扔便当的时候总会挑一些好的送给她,时间长了,我们成了好朋友,有一天她突然跑过来跟我说,有份调酒的活,你干不干,是我的一个老乡介绍的只收你2万,我们是朋友我一分不赚你的。说实话,单纯超市这份工作我一个月只能拿12万左右,远远不够,而且介绍费只要2万,在当时最便宜的一份工作也要4万以上,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因为是熟人介绍,所以面试很顺利就通过了,打工地点在涩谷,离学校很近,这样我早上在超市,下午上完课,直接去料理店调酒,晚上回家,时间即得到充分利用,又赚足了钱,这在一个月以前,想都不敢想,更让我兴奋的是,我调酒的这家料理店,新规开店,5家店同时招人,介绍我进去的那个人是总店的元老,跟我说你招人,我负责安排,我们合伙卖工作,因为刚来日本很多学生没有工作,我自己学校的,通过朋友介绍等,我很快就凑齐了20人,一个人收了5万的中介费,我和元老2个人平分了总额100万的中介费,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简单的赚到了这么多钱,幸福来的太快以至于很长时间我都不相信,没事总去银行看一眼我的存款。正义感强的朋友别骂我,卖工买工在当时是很正常的。
工作稳定之后,为了离工作的地方和学校更近,我从北区搬到了新宿区,住进了寮里,长这么大没和人合住过,搬进去第一天,条件差的,让我一晚上没睡好,到底是年轻人,很快我就适应了那里的环境,最让我高兴得是男男女女住了将近50个人,每天热闹的不得了,那怕是大家打工的时间不一样,寮里也总是有很多人在,厨子,学生,黑户口,陪酒的,偷东西的,什么人都有,很快,我就在相互之间借录像带的时候,跟每个人混了个脸熟,有一天晚上不打工,我去2楼还录影带,录像带的主人不在,她同屋一个大连的女生在,我们管她叫大连妹,大连妹也是刚来日本,年纪和我一般大,独生子女,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反正我也没事做,我顺势坐在她的床上,和她聊了起来,大连妹很健谈,也许是刚来日本大家都寂寞,天南海北,明星八卦,聊了很多,一直到她同屋回来,我才不得不下楼,从她送我时看我的眼神里面,我看得出她对我有好感,说实话,大连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一张不施粉底秀气的脸,一双一眯起来就像在对你笑的眼睛,加上北方海滨女孩特有的修长大腿,说我的心动了,不如说我已经有点把持不住更加准确。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她搞掉。
随后的几天,由于打工比较忙,连续几天都没有见到大连妹,就在我盘算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接近她的时候,她自己送上门来了,又是个没有工的傍晚,我放了学早早回到寮里,同屋的河南大哥跟我说,刚才大连妹来找过你,我一听,扔下书包,2步就窜上二楼,大连妹正在洗菜,我说你找我?大连妹说,阿,今天刚好比较闲,买了点菜,想大家一起吃个饭,我说行啊,我打下手,很快,2,3个菜就做好了,没想到大连妹人漂亮,菜也做得很棒,不过我此时此刻的心已经不在菜上了,吃过饭,2个人又是一顿天南海北神聊,不知怎的话题转到感情上了,大连妹问我,你有女朋友吗?其实出国前,我刚被女朋友踹,但此时容不得我有半点犹豫,我马上说道,没有,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呢,嘴都没亲过,处男就更不用提了,同时配上狠不得把心挖出来给她看的表情。然后反问道你呢?大连妹摇了摇头说,和你情况一样,家里管教很严的。我心里一阵窃喜,正在核计下一句该说什么的时候,大连妹传过来一句话,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道,我们接吻吧。我咽了一下口水,我知道此时一说话肯定会打破这种很暧昧的气氛,于是我把身体凑近大连妹,这是大连妹也配合着把身体凑过来的同时,闭上了眼睛,我的嘴唇靠上她的嘴唇的时候,明显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震动了一下,我们双方先是互相的吸允对方的嘴唇到慢慢舌头深入,同时我的手也没停,抱着她的身体,慢慢把她放倒在她的小床上,然后双手在她身上不停的上下游动,她的身体也从最初的僵硬逐渐变得软了起来,当我解开她的上衣露出胸罩的同时,2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我的手迫不及待的伸向她的禁区,就在穿越过黑森林,触摸到软软的湿地时,我的手被抓住了,大连妹喘着急促的呼吸说道,不要,我还是处女,这是要留给老公的,我说现在谁还在乎这个,大连妹说到,男人都这么说,实际上还是很在乎的,我心想,操,都这时候了还这么清醒,那也不能这么放过你。拔出来的右手,配合着左手,三下五除二解开了她的胸罩,一对大白兔蹦了出来,摸起来手感很好,很有弹性,甚至散发出一股淡淡的体香,说不出的味道,很让人陶醉,多少年以后虽然经历过了很多的女人,但我再也没有遇到过类似的纯天然的体香。我手嘴并用,很快大连妹的身体已经酥软的像一滩烂泥,我再次把手伸向她的禁区,这时没有再遇到任何抵抗,我甚至触摸到了粘粘的液体,就在我要解开她的裤子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她的同屋回来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看到了2个裸露着上半身的男女,尖叫了一声就跑出去了,刚才还热气腾腾的场面顿时荡然无存,我和大连妹慌慌张张张的穿好上衣,还没来的就多说一句话,只听到一句,再联系,我人就被大连妹推出屋外。我沮丧得回到自己的屋里,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做了个梦一样。当天晚上,我在极度郁闷与对接下来充满希望的矛盾的心情当中入睡。
自从那一晚之后,大连妹似乎有意的躲着我,不久之后我经常会在寮门口看到一个40多岁的萨拉里曼,慢慢的寮里面的人之间传开了,大连妹辞掉便当工厂的工作,现在在新宿一家陪酒店当作台小姐,那个萨拉里曼是来接她同伴的,所谓的同伴是店里营业的一种,小姐和客人在上班之前,见面吃饭聊天,增加感情,到了上班的时间,一起来店里面消费,行情价格是通常价格的基础上另加算3000日币,这样既不耽误小姐上班,又能提高店里的营业额,还能促进客人和小姐以及店的关系,所以很多店都对小姐有定额任务,比如说一个星期之内必须和客人同伴几次,星期五这样比较忙的日子,不允许同伴之类的。知道内情之后,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毕竟我和大连妹之间什么也没发生,也算不上他的什么人,没过多久,大连妹搬走了,据她几个关系要好的透露,那个萨拉里曼给她在都内租了一个房子,每个月给她钱,让大连妹作他的爱人,而大连妹也爽快地答应了。大连妹从一个国内管教甚严得大家闺秀,到了日本没几个月,沦成陪酒女,到成为别人的二奶,这个过程所花的时间短的超出我的想象,在以后的几年里,我慢慢习惯了,因为我渐渐发现其实是我大惊小怪了。因为以后的几年里,我认识的几个名牌国立,私立大学的女留学生也在作这一行。
大连妹搬走后,我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一个热腾腾的处女,让一个老家伙给糟践了,更多的是可惜,因为我没上成功。化悲愤为力量,上课的精力比以前集中了很多,没有工的日子,我也偶尔跑到家附近的区立图书馆里学习,更多的是看小说,因为我发现日本的图书馆里可以借到中文版的金镛全集,来日本3,4个月后,大家基本上都找到稳定的工作,而且基本都以打工为主,学校教室成了大家的休息场所,上课睡觉的,聊天,照镜子补妆的,看小说的,因为是最烂的一个班,所以担当老师也不太管我们,甚至有时候会跟我们一起疯。第一次期中考试,班里面20几个学生,我居然考第一,心理上很是不适应,因为在国内上了这么多年学,从来都是倒数,每次考试的前三名可以升到更上一级的班,当然每升一级,难度也相应的增加了不少。说实话我并没有感觉自己日语水平有多大的提高,但是每次测验,每次得第一极大的增强了我的自信心。期末考试过后,我已经从最初的G班升到了B班。我并没有炫耀自己聪明的意思,几年后我回语言学校给下一届讲话的时候也说过,在日本大家都忙于打工,放弃了学习,只要你比别人努力学习,你的成绩马上就高于其他人。是选择抓紧时间打工换点现钱,还是选择考一所名牌大学,为将来有更大的发展打基础,大部分人选择了前者。
学校里面日语好的,基本上是韩国人和朝鲜族的同胞,而我发现他们大多数也不怎么学习,基本上是吃老本,但即便是这样,我追赶他们还是很吃力,尤其是口语,韩国人的口语带有口音,而朝鲜族的同胞的日语则可以达到逼近日本人的水准。
话说升入B班后,生活变得多姿多彩起来,B班的学生的大多数在国内学过日语,年纪相仿,家里面也都比较富裕,每个语言学校定期都会组织去迪斯尼,富士急之类的娱乐场去玩,没进入B班之前,每次有这种活动,班里的同学基本上都去打工,所以每次都组织不起人来,B班不一样,大家年纪相仿,又处于爱玩的年龄,所以每次组织基本上是全班人都会到齐,处于青春期的男女,玩起来自然会多一些暧昧的言语与举动,所以每次玩完之后,总会有一到2对情侣出现,当时班里有个北京来的女孩,日语很好,大高个,奶子不大,但是皮肤很白,打扮得也很时尚,据说跟她晚上打夜工有关。她没是很喜欢跟我讲话,那时她总是喜欢跟我说你长得很像我以前的男朋友,我当时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不是因为我不行,而是因为因为我当时一直在注意一个杭州来的女孩,说是女孩实际上已经25岁了,而我当时生日还未过,用日本的算法,严格的讲不到20,后来我又慢慢了解到她已经结婚3年了,老公是国内一个搞房地产的大亨,比她大20多岁,她是为了充实自己才选择来日本留学,为了上学和购物方便,她老公给她在惠比寿租了一个很高档的公寓,她的穿着也很吓人,全是名牌,而且她还是LV的VIP会员,我也通过她才认识了很多的名牌。一次从游乐场回来,大家意犹未尽,接着去池袋的富X华唱歌,当我们选了一个大包,和我打过架的那个辽宁同学他也去了,因为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是他女朋友,年轻人嘛,不会太记仇的,那天他还带了10几粒摇头丸,那几年,华人圈里磕摇头丸的现象很普遍,一粒市价3000日币,大家在喝了酒的状态下比较兴奋,尤其是磕过药后,更加疯狂,杭州女也磕了,看得出平时她那寂寞的眼神里面那天有了些很闪亮的东西,具体情节记不清了,只记得大家地上,沙发上,都在疯狂的随着音乐摇头,长头发的女同学2个人,恭下腰对甩,我的眼前则出现很多幻像,更多的时候总感觉有个金色的小人在那拿把长矛要过来戳我,我拼命的摇晃着身体躲闪。后来大家怎么散的,不太清楚,我只记得第2天醒来,脖子酸疼,有点像落枕的感觉。
第二天上学,大家又像没事似的,下了课,疯打在一起,我装作有事没事的走近杭州女,说,姐。昨天玩得很high阿,杭州女答道,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潮流了,以后有这种机会带上姐啊。我说没问题,顺便向她要了电话号码,那时候大家普遍用AU就像现在的SB一样 因为学生半价,而且C-メール是免费的,晚上闲着没事,我就打电话跟她讲打工时的趣事,她也会跟我讲她去过哪些国家,以及跟她老公的一些事,虽然都是一些开心的事,但从她的话语里面,我还是读出一丝那种年纪少妇独有的寂寞感。每次聊天都是将近午夜,自然也会有些挑动人荷尔蒙的话题,说实在的,那个年级的我虽然经历过爱抚,但实际意义上从没进入过女人的身体,还是个童男,她有时也会半开玩笑,半害羞地说道,哎哟,我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嘛,她很喜欢强调她比我们大,现在看起来,她当年的年纪比我现在还小。
她的家很大,因为她不打工,所以下了课没事做,总会隔三差五召集我们去她家玩,有一天周末我在超市刚下班,电话响了,是她,Xくん、晚上有事吗?没事来我家玩吧,她说到。我知道他喜欢吃水果,于是大包小包买了很多水果,坐上了去她家的电车,一路上兴奋的意淫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终于看到她家那栋高档的公寓,20分钟的车程感觉像过了半个世纪似的那么慢,电梯里面我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型,满怀期待的恩了电铃,出来迎接我的却是同班的同学Y某,啊?你怎么在这?啊,咱们同学全来了阿。操,一屋子全是我们班同学,能有10几个,原来请的不单单是我一个人。我的心情顿时沮丧到绝情谷底。
10几个男女,又吃又喝,大家都玩得的很开心,只有我因为心怀鬼胎,一直窘在角落里,不太讲话。很快到了接近午夜,家远的同学如果不抓紧的话,终点电车很容易赶不上,于是大家三三两两的纷纷结伴告辞,我一晚上的表现比较反常,自然没有瞒过杭州女的眼睛,通往地铁站的路上,我耷拉着脑袋,晃晃悠悠的走在最后面。为了送我们,走在前面的她,故意放慢脚步,到了我跟前,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今晚上,不要走了。说完她就一蹦一跳得躲开了,跑到前面几位女生堆里,到了地铁站,杭州女先回去了,大家相同方向的自动组合到一起,朝各自的站台方向走去。我突然装作摸了一下口袋,嚷道‘哎呀,我手机落在XX家了,我得回去拿一下,你们先走好了,不用等我了,我折回杭州女的家,走到楼下,她已经在等我,两个人有点尴尬,上了楼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夜渐渐深了,她说到,洗个澡,早点休息吧,我在浴室里,一边打开冷水冲激着自己的身体,试图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一边期待着自己的第一次。关于杭州女的相貌,我一直没有交待,举个大家都知道的明星例子,汤唯,可以说它具备汤唯级别的长相,身材又胜过汤唯,看过色戒未删节版本的人都知道,汤唯的奶子很小,穿上旗袍小身段那是相当的标致,脱下衣服身材则显得很瘦小,杭州女作为有钱人家的少奶奶,好歹不济也算是一等品。
从浴室间里出来,我才发现整个房子里面所有的灯都关了,我裹着浴巾,穿过厅堂,来到卧室,发现杭州女已经趟在被窝里,背对着我,三分之一的后背裸露在外面,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抓住被角,躺在了褥子的最外缘,2个人的身体之间隔了能有一个人的距离,这时,杭州女突然转过身来,我才发现她居然什么也没穿,因为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凭借着我良好的视力,杭州女,姣好的身材,白皙的双乳,略带羞涩的表情,一览无余。紧接着她的一双玉臂环绕过来,我毫不示弱地率领着早已经硬邦邦的老二军团迎合了上去,接下来的进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按照我的设想,应该是经验丰富的她温柔的作完前戏之后,一步一步引导我进入她的身体,让我完成从童子到男人的转变。谁知道完全是急风暴雨式的,平时文静的她,此时就像一头发情的母豹,窜上了我的上方,2个饥渴的身体上下撞击着,互相摩擦着。我一边配合着她,一边快要哭了,我曾经把自己的第一次想像得很美好,没想到会是这样,有种囫囵吞枣的感觉,还没有尝到什么味道,就结束了。整个过程,作为我来讲根本就没有什么爽可言,只知道此时2个人的身体结合在一起,然后作着各种各样的性交动作。结束后,下体火辣辣的痛,我不敢讲出来,心想可能第一次都这样吧
收拾完战场,她默不作声的搂住我,2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激情过后的人通常都是比较理智的,当时刚来日本的我,受了国内多年的教育,基本的道德观还有,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哪怕是在不伦成风的日本。我心里在暗暗的提醒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估计她心里想得更多,毕竟她以后还要面对她的丈夫,双方的家庭。
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自从那夜过后,2个人不但没有拉开距离反而越走越近,有时甚至大胆的上课的时候偷偷在课桌下面拉手,2个人都仿佛回到校园生活,回到那青涩的年代,纸包不住火,很多人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在闲言碎语漫步了一个月之后,她选择了静悄悄的离开,先是一个月没有电话,没有短信,甚至连学校也没有通知,担当老师也找到我,问我她的行踪,我当然什么都不知道,杭州女与我不经意的邂逅,离开又选择的是悄无声息的方式,仿佛不曾进入过我的生命一般。还好有几张照片,在她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模糊的时候,可以拿出来,重温一下那些荒唐的日子。
没有了杭州女的日子,我的日子变得枯燥起来,于是学习成了我驱赶寂寞与烦躁的最佳武器,我的成绩直线上升,终于升到了A班,A班高手如云,400分满分的日语能力考试,最夸张地可以考380分,日本人老师也只能答350分左右
我理所当然的成了A班的老末,我知道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超过他们,毕竟人家从小学习日语,有着很好的基础,我知道以我现在的成绩,考上一所普通的大学没问题,反而心里比较坦荡了,没有任何的压力,轻松的面对留学生考试,我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志愿校,虽然他的法学部很有名,但我进的却是最烂的商学部,发榜那天,我心情平静得很,打开信封,我还记得心瓤是绿色的,上面用方框套着合格2个大字,2年的辛苦没有白费,担当老师激动地抱着我哭得像个泪人似的,虽然我知道日本人喜欢这种比较夸张的表现方式,但还是着实感动了一把。
在语言学校的2年生活,可以算是我来日本最辛苦的两年,感觉一辈子的苦,都在那两年受完了,为了省钱,伙食都是在打工的料理店解决的,因为打工的时间被安排得极不规律,所以我的饮食也极不规律,要么就是饿得半死,要么就是往死里吃,争取把下一顿的饭都攒到胃里,人毕竟不是牛,具备反刍能力,反而因为暴饮暴食把胃撑得更大,到了吃饭的点会更饿,身体也就是那个时候感觉开始变糟,为了高时给,我主动请缨打深夜工,打完夜工,坐早班的山手线,在车上睡觉,山手线转一圈是一个小时,定上闹钟,转到早上6点半,接着去新宿打超市工,到了后期,不管多累多困,我可以不用闹钟到了6点半准时醒来转车到新宿,当然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迟到就意味着少赚钱,时间就是金钱,我在日本是深刻体会到了,每次迟到,我都会出了车站开始狂奔,因为到打工的超市有相当一段距离,好几次,到了超市后,因为跑得太猛呼吸没调整好而呕吐不止,因为太困太累,切肉的时候切掉指甲,割破手指是常有的是,有时切着切着,身体会不由自主得往后仰,实在顶不住了我会借机到厕所眯五分钟,洗把脸后在出来。
语言学校的那2年,哪怕生病发高烧,工我是从来不会误的,日本人同事都服了我,辞掉工的那天,超市的同事集体拔毛送我一个ババーリ的笔袋,平时习惯了日本人送的小毛巾,巧克力什么的,突然收到这么精美的笔袋,我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清楚的知道他们认同我这个中国人。
虽然在语言学校的生活基调以苦为主,但还是有着和国内不一样的乐趣,基本上每隔几天就会发生一些新鲜事,比如谁谁跟陪酒认识的客人结婚并生下孩子拉,C班的韩国女生从二楼阳台上掉下去啦(后来证实该女生有轻度的神经病),学校对面的楼的天台上有人在拍AV拉,隔壁办2个男生为了争一个女生,动刀子拉等等,偶尔发生的这些小插曲都会让我小小的兴奋一下,因为语言学校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
这里只具体讲一个小插曲
话说有一天我打完超市的工中午12点多坐车到了涩谷站,看了一下表意识到要迟到,于是我甩开膀子沿着涩谷的道玄坂路顺着上坡往上跑,在半山腰的地方,看到了我不敢相信今生可以遇到的人,当年的玉女掌门周慧敏,作为80年代出生的我,当年没出国之前家里墙上贴的全都是她的海报,我使劲揉了一下自己的双眼,甚至怀疑是不是打工打太多,出现了幻觉,当时她们一行5人,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一个40左右的中年人,还有一个瘦精的三十左右的男人长相比较猥琐,典型的广东人的长相。后来我看照片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周的绯闻男友,我在心里把 好白菜都让猪拱了,默念了不下20遍。我长这么大,最大的腕也就见过本土明星井冈山,毛宁,香港明星还是头一次,尤其是自己从小就喜欢的女明星,怕认错人,我拿出准备好的笔记本和笔,冲到他们跟前,用日语问道‘请问你们是香港人吗?(我到现在还纳闷,为什么我当时要用日语问呢),虽然被我的突然出现下了一跳,不过他们还是点了一下头,尤其是那个猥琐男还得意地朝我笑,看到我准备好的笔和纸,周慧敏很大方的签上英文和中文名,并经典式的冲我微笑了一下,当时我大脑就一片空白,逃跑似的连声谢谢都没说,就朝学校的方向跑了。现在想想当时为什么没有要合影呢,为什么没多聊几句呢?现在想想其实,我是个容易害羞的人,当时跑掉一方面是激动,另一方面是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到了学校,我炫耀的拿出签名,班里大多数都是中国人,都兴奋的纷纷要跑出去要签名,不过我们学校离那个地方有一定距离,等他们去了,周慧敏他们早就走掉了。说起当时那一幕,虽然时隔多年,周当时也是穿得很朴素,但那种站在人堆里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我到现在也忘不了。后来我也陆续近距离见到过张白痴,满脸雀斑的郑秀文等真人,电视里也见过新一代欲女鲍鱼娇,真得没法比,周无论是气质和长相都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玉女偶像。
在日本上过大学的都知道,日本的大学生活得精彩程度跟国内没法比,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在国内上过大学,国内大学,逃课打游戏,谈恋爱,搞破鞋这些才是必修课,作为在日本读大学的中国人,同样是逃课,我确是为了撅着屁股给人刷碗。人老了的时候,总会回忆往事,经历过国内大学的人会想,那是一个多么疯狂和值得回忆的年代啊,而我呢,满水池子的脏水,烂菜叶,包着呕吐物的おしぼり,除了这,实在也想不起什么别的了。
这里想写的主要是在上大学的这4年里,我在社会上所经历的人与事。
03年,在日华人犯罪比较猖獗的一年
卖淫
新宿,大冢,巢鸭,上野,这几个东京传统的红灯区,中国人开的炮店,以星火燎原之势铺展开来,物美谈不上,价廉是肯定不用说的,中国人最擅长的就是薄利多销,这种情况持续到了04年右翼脑残代表石原下大力气打击,才有所收敛。
赌
足球,跑马,赛艇,カジノ、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歌舞伎町区役所大街的一栋楼被まるぼう300多人包围,其中一名中国人女性为了逃跑,从三楼跳下来,摔成重伤,上了NHK的新闻头条,据说是非法巨额玩カジノ。
扒金宫也是国人比较热衷的,各种传感器,仿制的假卡层出不穷,后来发展到直接明抢,那是后话。
造假
各种假信用卡 ,假名牌,甚至大家都熟悉的长途电话卡,我就曾批发过这种卡在学校卖过,进价大概是面额的十分之一 卡是用2张被整齐切断得IC卡用透明胶粘在一起的,相信很多人当年都用过这种简陋的卡配合着公共有料的电话卡给家里报过平安。
华人黑帮
如果说年代久远的大久保青龙刀事件,银座的顶楼断头抛尸案属于中国人的内讧,只是影响比较恶劣的话,那么歌舞伎町风林会馆的枪击案则是震惊了整个社会,因为日本排名第2的黑帮住吉会的干部一个被中国枪手一枪毙命,另外一个重伤,这可以说是对日本裹社会的严重挑衅,据说当时矛盾极深的山口组,住吉会,稻川一家等几个实力比较大的组织联合起来,要合力把华人黑帮彻底打垮,日本警方也知道这次如果不把凶手找出来,事情不会很快解决的,所以对黑帮的大规模行动也是视而不见,最后的解决方式是一个在日华人三代被人捅了20几刀,扎死在西新宿,这件事才告一段落。有关华人黑帮,接下来的几年里由于我工作的特殊性接触了不少,会再以后的文字里面一一提到。
出工
当时华人社会里面比较热门的除了上述的几个项目之外,出工也比较火爆,出工主要分为撬车和撬锁。
接下来我们主要谈的是撬锁。为什么说出工火爆呢?
第一活动范围广,可以说是除了冲绳和北海道之外,日本的各地都留下了出工团的脚印,
第二没有年龄,性别限制。我见过的出工的人最小的只有15岁,年纪大的五十多,当然其中也不乏巾帼英雄,发展到后期,连国籍也没有限制了,中日联合组团的层出不穷。
第三人口众多,据当时报纸记载警方的保守估计全日本出工团至少有300组以上,为了吸收新鲜血液,扩大组织,很多出工团甚至跑到语言学校去招兵买马。
我是03年的夏天,认识的辉哥,当时是在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上,辉哥做我旁边,个子很瘦小,大概只有一米六多一点,断寸平头,眼睛不大,却是炯炯有神,表情不是很多,但能看出来是个经历了很多的人,当时其他人聊了什么话题我记不大清了,只记得辉哥给我们讲XJ建设兵团,讲王震平XJ,听得我们这些80年代初的热血沸腾,最后到了结帐的时候,辉哥执意要自己全付,理由是我们都是穷学生,没钱,还得攒学费。当时虽然是朋友过生日,但我们是准备AA制的,因为毕竟我们是在日本,而且我们选的也是比较高档中国菜馆,这一顿的饭钱相当于我当时半年的生活费。中国人爱面子,尽管朋友死把着账单,最后还是被辉哥抢了过去给付了,我惊叹辉哥的大手笔的同时也对他的来历产生了兴趣,事后通过朋友了解到,辉哥是从小在XJ长大的汉族人,以留学生身份来日本那一年已经37岁了,据说是因为在国内把人捅成重伤,跑到日本来的,和我朋友是在肉加工厂打工时认识的,在辉哥走投无路的时候,朋友把身上仅有的3万块日币,自己留一张,剩下的给了辉哥,所以辉哥一直把我朋友当作最好的兄弟无论有什么是,只要张口,人马上赶到。当然我朋友也从来没要求过他什么。
辉哥那个时候的职业就是我前面所提到的出工,严格的区分,应该属于撬锁那一栏,而且是出工团里地位比较高的。
辉哥是个怕寂寞的人,而且好喝,认识了我们之后,他没事就拎一箱啤酒过来,他还有个特殊的爱好是喜欢做菜给别人吃,当时朋友里面因为我要准备利用剩下的最后的半年考大学,所以工作时间比以前大大减少了,晚上呆在家的时间比较多,所以基本上都是我和辉哥两个人吃他做的菜喝他买的酒。天南海北的神聊,他知道我没钱,所以每当我要掏钱的时候,他总会虎起脸来,说,咋的,敲不起我啊?他说这话一方面有开玩笑的成份,另一方面,当时他已经黑了,年纪也大,日语几乎不会,也没有正当职业,一些自卑感嘴上不说还是体现在一些细小的方面,看得出我不但没有跟他保持距离相反根他称兄道弟他也很开心。日子长了我们的关系变得情同手足,他每次来看我,从来不空手,手表,lV包,数码相机,甚至钻指,开始我还会不好意思,后来一想到反正是偷来的,我伸手接的时候就变得心安理得了,再后来我甚至想要什么东西,我都会提前打招呼,辉哥,那什么,方便的话,下次出工的时候帮我整一个新一点的LV包,班里有女生过生日,我要送人礼物。那个时候我自己送出去多少LV包,我自己都记不清了。记得我以前有个百宝箱,里面塞满了辉哥送给我的东西,我考上大学,他还送给我一台索尼的市价18万的掌上电脑,和2管金笔,这里得题一下,去年,我曾经在小春的互助里发了个帖子,要卖掉金笔,后来因为出价太低,没卖成,货是货真价实的好货,但我实在是架不住春友们的大刀一顿乱砍。有时候辉哥出去和圈子里面的人应酬的时候他也会带上我,跟别人介绍,总说这是我弟弟,XX大学毕业的,好大学,将来是个人才,语气里透露着自豪,说的人不懂,听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但大家都碍于辉哥的面子,对我都很客气。
辉哥自己干这行,他并不忌讳,而且几次拉我入伙,但是,在我的个人概念里,,嫖,赌,抢,我都可以接受,唯独偷,我打心底接受不了,感觉是很下贱的一种行为,因为总参与他们圈子里的活动,所以每次他们出完工,叫上我一起去庆功的时候,当面分赃,我在场他们也不避嫌,一次,两次可以,在经历过几次,3个人分掉600万,甚至一千万的时候,我的防线终于崩溃了,我决定加入出工团,而且我知道,凭着我跟辉哥的关系,我不用从底层做起,只挑放松的,最不冒险的,我一样可以和他们平分赃款,这个不冒险的活就是开车,
一般来讲出工都是3个人一组,一个司机兼放风,2个入室,这样得到的赃款是3个人平分,还有一种是,一个司机只负责开车,到了地点之后在原地待命,一个人在楼下放风,另外一个人入室,司机一天的报酬,景气好的时候是2到3万不等,后期听说降到一万了,看来日本不景气影响的不只是正常人的生活。我就认识一个河北的女孩,晚上在酒店陪酒,白天替人开车放风,因为女人让人引起怀疑的可能性比较小。出工的低点是随机性的,车开到哪,觉得这栋楼有戏,就停下干活,选择的楼层基本上2楼以上5楼以下,旁边如果有更高层的楼的话,也要放弃,因为很容易被对面楼上的人观察到,二楼以下太扎眼,五楼以上太高,出现了情况跑不及,基本上选择好了目的地之后,三个人分别打开对讲机,整个行动过程保持联系,上了楼之后,选好住户,先用反视猫眼,顾名思义这种特殊的猫眼可以通过门上的猫眼可以把室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这种反视猫眼在秋叶原大概3万可以买得到。撬锁的工具是一条按照门缝设计的硬铁丝弯成的,别看他不起眼,我曾亲眼见过辉哥在1秒半不到的时间内轻松把门锁打开,如果里屋有挂上防盗链的话会采用夹钢筋用的钢筋剪,撬开了门之后,先试探性的把门打开可以露出半个头的缝隙,为什么呢,这都是经验,曾经有个福建的,把门打开时候以为里面没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结果被藏在门后的屋主用棒球棒击成重伤,进屋之后就没什么技巧了,能够可能藏钱的地方,都尽可能翻一下,尤其是被子底下,那几年日本人喜欢把大量现金藏在家里,所以基本上不费力气都能找,存折也很重要,翻的同时,所有的东西都要在心里做上记号,因为退出去之前,要保持屋里的东西原封不动,不能让屋主发现有人进来过,报警了的话,存折往往会在第一时间被挂销,存折里的存款才是大头,才是最终目的,为了不留下脚印,出工的人的脚底总是保持的很干净,所以下雨天和周六周天以及红日子都是出工团的节日。通过出工,很多人年纪轻轻就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一部分眼光长远的人,意识到出工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想在日本赚更多的钱,过硬的身份,一份产业,不但可以把黑钱洗白,还可以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所以当时我参加了很多婚礼,也是可能在很多人眼里不正常的婚礼,男方不用说,出工团的,女方一般都是残留遗孤的三世,男女双方的亲友没一人到场,到场的大多是20代,30代的中青年,而且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厚厚的红包,嘉宾以男方为主,女方顶多有几个平时玩得不错的朋友会到场,这样的婚礼,时间不会太长,场面不会太隆重,随便吃吃喝喝之后就散了,走形式而已。有了合法的身份,很多人拿出一部分钱来,开料理店,陪酒店,按摩店之类的,后来的事实也证明这些早期有眼光的人后来都发展得不错。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想那么多,年轻嘛,钱又来的太容易,用完了再去日本人家里取就可以,所以生活大多数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衣食住行,人生在世每个人都会追求的,出工的人也不例外,甚至更讲究。衣,也就是穿着打扮,名牌包,鞋,金链子,这些通过出工都可以搞到,没什么可比性,内衣内裤总不能也用别人用过的吧,所以那个时候就荒唐到内衣内裤都是阿玛尼,范思哲,爱玛士等奢侈品牌。食,家里是肯定不开火的,和式,洋式,中餐,一个周五天,为了怕腻,换着吃,池袋吃遍了,就去新宿,新宿腻了,就到上野,星期六星期天,大家聚到一起备齐各种高级食材,自己动手做菜,体验家庭生活,同时也会讲讲出工遇到的惊险的,有趣的事,比如误入单身女人的公寓,钱没搜到,反而搜出几个假的阳具和自慰器等。很多时候也会开总结大会,总结一下最近的成绩和出现的问题,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住,很多人有了钱之后,都纷纷搬离以前的旧公寓,住上了高级マンション,我去参观过很多家,面积都很大,因为出工相对来说时间比较规律和空闲,所以有的人甚至养鱼,养鸟,养花,养狗来陶冶情操。行,这一点更不能马虎,越是高级轿车,出工的时候被警察查,被多事的人举报的风险越小,所以当时大家的车基本上以奔驰,BMW为主 最差的也是丰田的アリスト,偶尔大家组团去韩国,星马泰,做的也都是头等舱。所以,除了精神压力之外,在日本的生活对于这些当年借钱来日本的人来说像上了天堂一般,当然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每搁几一段时间,总会有身边的人被抓走,大家会恐慌一段时间,然后用阿Q精神暗示自己,下一个肯定不会是我。毕竟物质上的欲望,总是压倒性的战胜精神上的恐惧。其实这个时候,华人社会的犯罪暗流涌动,早已惊动了日本警视厅,很多人还沉浸在对未来美好憧憬的时候,他们没有意识到,一张巨网已经悄无声息的铺了过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辉哥带领手下转战日本各地的时候,我则正忙于考车免许,说实话我早就等不及,恨不得早点拿到车票,早点加入辉哥的淘金大军。我当时是在池袋北口一家驾照中心报了名,校长是个40多岁的中国妇女,听口音似乎是沈阳,铁岭一带人,嗓门比较大,讲出的日语带有浓重的辽北口音,不过人很是热情,看我是个留学生,积极推荐我报学生特价コース我还记得是当时学费是13万。因为那时候我早已经不打工了,语言学校又只有半天课,所以我几乎可以天天练车,驾校的课时安排不进去,我就回家拿辉哥的奔驰在家附近偷偷的练,好在从来没有刮过碰过,我的实际驾驶技能突飞猛进,你驾驶技术再好,要想在日本拿证,笔试这一关过不去,等于零,当时驾校里就有好几个在国内开过多年车的老司机,就因为日语不好,驾照一直没拿下来。当时的仮免笔试,如果我没记错应该还是50分满分,45分以上才算及格。年轻气盛的我,笔试模拟试题没做几份,就硬要去参加考试,拿着学校给的报名表,兴冲冲地去了府中免许考试中心,这个考试中心从京王线调布车站坐公车还要半个多小时,偏僻的要命,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屁地方,到我驾照最终拿到手,去了能有不下10次,单单一个仮免笔试我就考了三次。
我还记得辉哥出事那天,正是我第三次去考笔试的那天。考试前一天,为了给我打气,辉哥找了平时我们玩得不错的几个哥们,带上女朋友一起吃晚饭,大家在北区赤羽的一家高档卡拉OK店唱歌,一直唱到天亮,吃饭的时候辉哥已经喝了不少,唱歌的时候,又点了很多的酒水,辉哥很快就醉了,辉哥好酒,但酒量确是让人不敢恭维,通常中杯的生啤,3,4杯下肚,他就开始胡说,等到第6,7杯的时候,基本上就人事不省,到了早晨大家酒醒了,都纷纷开车带着各自的女朋友离开,只有辉哥还处于迷糊状态,没办法,我只好背着他回家,当时辉哥家就在赤羽东口附近,那天2004年5月17号,当时天灰蒙蒙的,下着小雨,路上没几个行人,我记得很清楚,不知道我是有预感还是怎么样,我一边背着辉哥往家走,一边开玩笑的对着醉得一塌糊涂的辉哥说,辉哥,以后出工小心点,等我驾照拿到手,老弟后半生的幸福就全靠你了,套用一句广告词,叫做,你好我也好。辉哥闭着眼睛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我也听不清,送到了家,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冲着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辉哥,我说,辉哥,今天下雨,在家猫着,等我下午回来咱们接着喝,说完这句话,我就回自己家拿了准考证,去了府中考试中心,大概下午2点多正在等成绩发表的时候,突然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小陈,辉哥的司机打来的,刚接通,对面小陈急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XX,不好了,辉哥掉了,你现在在哪,我开车过去接你,当是我的心咣当沉了一下,脑子一片空白,在等待小陈的过程中我的笔试成绩下来了,合格了,但此时的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只是盘算着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小陈过来和我汇合,在去辉哥家的路上,我了解到原来辉哥和小陈他们去宇都宫踩点,走到半路上,辉哥突然改变主意要去千叶,在半路上辉哥下车买烟被警察查,因为是黑户口被当场摁在那,小陈自己开着车逃脱了。还好辉哥家的钥匙我有备份,我们急三火四的赶到辉哥在赤羽的家,2个人手忙脚乱的把辉哥穿过的衣服裤子,尤其是有可能留下脚印的鞋子,都用大的垃圾袋装好,贵重的东西,比如护照,金银首饰等统统塞到行李箱里装上车,在赤羽车站,我和小陈把那些衣物,全都丢掉在赤羽车站的男厕里,剩下的贵重物品,小陈问我该怎么办,当时新大久保我有个老乡住在那里,我打了电话确认他那天在家之后,我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新大久保,我老乡胆小很小也是个不爱多事的人,接过我的行李箱什么也没问,只说了一句,什么时候方便自己来取就好。一切安顿好之后,小陈也要告辞回家收拾东西,临走之前撂下一句话,你也危险了,找个地方避一下好。小陈走后,我一个人找了个咖啡厅,苦苦思考接下来的我应该怎么办,脑子里幻想着如果警察找到我,我该怎么说,警察才不会定我的罪,虽然我参与过分赃,卖过脏货,但是真正去偷去抢,我从来没干过,对日本的法律一点概念都没有的我,一会提醒自己不要吓自己,一会又想到,自己是留学生身份,打工超时间都容易被抓回去,更何况我和犯罪团伙混在一起这么久,就这样我越想越害怕。傍晚我偷偷的溜回家,把存折和证明自己身份的一些重要东西都集中在一个背包里,开始了我的逃亡之路,就在前一天,我还幻想着不久的将来,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而此时此刻,却成了这个繁华世界特殊群体ホームレス的一员 。巨大的反差真的是让我从天堂掉进了地狱。5月的东京雨特别多,灰头灰脸如丧家之犬的我不知不觉来到了新宿,从兜里掏出金表,显示已经接近晚上11点,路灯下金表反射出的光芒极具讽刺性,显示出跟我此时的身份极不相配。家我是不敢再回去,这时我突然记起,以前在超市打工的时候,每天必经的大江户线改札口那里有一排长条椅子可以供人休息,而且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虽然长这么大,我没有过在外面露宿的记录,但这种情况下,也没有我选择的余地,来到改札口旁一看,我操,七七八八早就躺满了流浪汉,就这么一个破地方来晚了也没位置,我插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受了一天的惊吓,又困又乏,我紧紧抱住背包,靠在车站的墙上,很快就咪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人推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刚才睡在我旁边的一个60多岁的老乞丐,用手指不停的在捅我,一边捅一边向我伸出他脏兮兮的右手,我懂了,这是跟我要钱呢,原来日本的丐帮也里面也有いじめ现象,一个上了年纪的糟老头子,我自然不会怕他,他不停的说10元也可以,我嫌烦,就扔给了他10元,不知道这算是保护费还是占了他的地盘算作给他的租金,总之接过钱之后他心满意足的转过身又接着睡了。我回想着一天所发生的事,一会觉得不可思议,一会又猜想着辉哥此时关在哪?想了一会头痛,真想一觉睡下去,猛地醒来发现原来是作了场恶梦。就这样在胡思乱想当中,我沉沉的睡着了。2004年的5月17号,可以算是我在日生活的一个大的转折点,这一天标志着我从云端里掉回人间,决定了以后我要走正道靠自己的双手来讨生活。
在新宿开始了我的流浪生活之后,白天我在扒金宫,游戏厅里混时间,到了夜晚,躺在改闸口旁的椅子上,我会不断的回忆起几个月前那美好的日子,甜蜜的回忆过后,各种惆怅的思绪也会接踵而来。一顿三餐,我基本上是在吉野家,松屋,拉面店里解决的,换洗的衣物,大久保昭和通那里,韩国广场的对面,有个ドンキ・ホーテ,它的后面有个公园那旁边有个コインランドリー,我会定期拿到那里去洗。刚开始的几天,时间慢的就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在不停的切割着你的肉那么难熬,我时常在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阿。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一个星期,一天晚上,我吃过晚饭闲逛走到了歌舞伎町一番街的门前,一个一身黑西装打扮的人用我熟悉的中文问到,先生,要看艳舞吗?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中国人原来还有干这一行的,为了不连累朋友们,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任何人联系了,难得遇到一个可以说中国话的,反正也是没事可做,2个人就攀谈了起来,黑西装姓李,长春人,当时大概30多岁,我管他叫老李,我把自己无家可归的事讲给老李听,当然重点部分我都作了隐瞒。老李说我们这正好缺人,不行,你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干。其实那个时候钱我是不缺的,跟着辉哥那一段时间,我也有了点自己的积蓄。为了打发时间,我答应了老李,老李很高兴带我去见了他们的头,初次见面,我对他们的领头印象相当不错,高高的个子,面皮白净,气质不错,说话也很客气,给人一种成功人士的感觉。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A,因为出版了一本自传性小说的.当时在华人圈里知名度比较高,见过面,一起吃过饭后,第二天晚上我就开始站在街上揽活,因为这个行业现在还有,有关工作上的细节不方便透露,这里请允许我省略几百字,直接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大约是在那一年的六月中旬,也就是我在新宿西口定居快满一个月的时候,我接到了一通从千叶警视厅打来的电话,也许是时间淡化了我的恐惧感,也许是我早已厌倦了这种东躲XZ的日子,希望来个痛快点的解决方式,我还记得我当时正站在新宿三丁目的伊势丹门口,我接通电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对方自称是千叶警视厅搜查2课,名叫鸟山,问我认不认识xx辉这个人,有件案子希望得到我的配合,并把去千叶警视厅的具体地址说给我听,最后还追加了一句,如果你不去的话,逮捕令会以邮寄的方式送到你的大学。最后一句话,不管是事实还是吓唬我,无疑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最有威慑力的。说实话,我清楚地知道,以我所干的那些事根本够不上判刑,当时日本对外国人的法律也没有现在这么严,顶多就是关一个月后遣送回国,日本这个国家我是不会长期呆下去的,但我不想以这种方式回国,文凭没拿到,钱又没攒多少,辜负了父母对我的期望才是我最大的精神压力。
有点类似于国内的双规,我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接受了鸟山的审讯,在一个小屋子里,三个人,鸟山,这个满脸横肉的大胖子坐在我的对面,用眼睛瞪着我,桌子上摆着厚厚的一堆材料,旁边坐着个瘦小的带着眼睛的书记员负责记录谈话内容,我背后靠着冷气,在喝了一口鸟山递给我的一瓶お茶ジュ-ス之后,双方进入问话,具体谈得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类似于,几月几号几点钟,你干什么去了,有得我据实回答,有得我实在是记不清了,就瞎编,往往这个时候,鸟山会大拍一下桌子,站起来冲着我,用极不标准的中文发音喊道,你撒谎,然后跟我说,你几月几号下午几点钟,在哪个便利店,买的什么,然后几点几分,在哪个扒金宫赌钱,原来早在辉哥被抓,他们就通过辉哥手机里联络次数最多的电话号码盯上了我,奇怪的是基本上所有的问题都是关于我参没参与犯罪,关于辉哥的事鸟山几乎什么都没问,只是说,琦玉警视厅,神奈川警视厅,枥木县警视厅,都在找辉哥调查,因为在这几个县的被偷盗现场的摄影机里都拍到了辉哥,当天的审问,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在约好了下次什么时候过来后,鸟山恶狠狠的在我耳边说,最好老老实实交待不然我就给你调到4课,4课据说是管暴力团,杀人等凶恶时间的。回到了都内,我知道我被人盯上了,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我主动找到了A,提出不干,A也并没有挽留我,大家和和气气的吃了顿饭,我就离开了拉皮条的队伍,以后的几年里,我又见过A几次,车子已经现在已经换成了奔驰,而且还开了一家湘菜馆,据说生意不错。我跟他聊过很多,知道他也是个吃过很多苦从穷留学生熬到现在的不容易,希望他以后的事业能越做越好。
忘了提一下,那个千叶警视厅,坐总武线到了海滨幕张,出了车站坐公车还要半个多小时,相当偏僻的一个地方。为了洗刷我的罪名,我前前后后拜访了6次,在确定我没有参与任何辉哥集团的犯罪活动之后,鸟山决定放了我,在最后一次审讯结束后,送我出警视厅大门的同时,鸟山一改往日凶神恶煞的表情,语重心长跟我说他有很多中国人的朋友,很正犯罪的是很少一部分人,却抹黑了整体在日中国人的形象,希望我在日后的日子里,加强辨别是非的能力,当然如果身边有发现犯罪的现象及时汇报给他。其实在确定我已经没事了之后,此时我最关心的就是辉哥的情况。我大胆的问了句,我现在可以探望辉哥吗,在得到了明确的否定答案之后,我坐上了返程的电车,身体放松了很多,将近2个月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我终于可以像普通的留学生一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迫不及待的要找人好好庆祝一下,打开电话才发现,我已经不跟朋友联络很长时间了。没办法,晚上我在歌舞伎町,找到了正满嘴唾沫劝说一个国人跟他去打炮的老李,在听了我的描述和打算之后,老李二话没说,就把自己家的钥匙扔给我,说道,收拾收拾东西,没地方住先去我家,愿意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我忙着呢,别耽误我赚钱。说完又去拉别的客人了。东北人那种热情劲和讲义气,在老李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老李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我却在以后的日子里,把他领到了歧路上,这是后话。老李的家在西日暮里,我去过几次,除了一个背包,我也没什么行李,洗了个澡我就躺下了,美滋滋的盘算着第二天醒来,该怎么样重新做人,和以前的焦虑,沮丧不同,这一次是在对明天美好的憧憬下,我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之后,我给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做了一个规划。第一,想办法打听到辉哥的情况,被抓回去是肯定地,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判刑,如果有可能去相去给他送点吃的和穿的,但是千叶警视厅的胖子鸟山也跟我说了,案子没审完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