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记不太清了,大约是几十个月前吧,我和一大帮穷同学在一起读书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吹牛逼。由于,其实上面的一句和下面的一段儿是有联系的,小时候我胆子很小,就落下了一个病根儿,习惯于周末窝在家里看书,那时候家里的书很多,但是比较单一,一般都是妇女生活和青年文摘,点缀着几本悬疑类的小说,一开始,还是少年的我喜欢读青年文摘,过了一段时间,我开始看妇女生活,那时候的妇女生活还没有充斥着情杀,婚变,丰胸,整形,交友之类的东西呢。因此,我的文学细胞及品味,确切地说,是从青年文摘和妇女生活开始萌芽的,再后来,我喜欢上了几部悬疑小说,鉴于胆子较小就趁中午阳光明媚的时候使劲翻上几十页,过一把瘾,几本小说看完,我的脑子里时常萦绕着匕首,刹车声,窗台,鲜血,尖叫,警犬之类的东西。所以,我的写作修辞的偏异类化是从不断汲取悬疑小说开始的,等到初中作文课的那段时间,我就不断偷偷翻看我们班的那几位八股文高手的作品,每次都是看的时候不屑一顾,看完之后大吃一惊—分数总是比我高。这几年对文学作品的不断积累,造就了我,自认为,丰富的牛资,每次总能在吹牛逼的时候说出别人既不熟悉但是恰到好处的成语,顺其自然说出来之后,还能若无其事沾沾自喜一番。看着伙伴们突然略显严肃的表情,内心的一些情绪油然而生。 无论如何,吹牛的时候我从来不说我不喜欢钓鱼,也从来不说自己曾经钓到过多少鱼,确实没有钓到过一次鱼。我记得就是目前的这个时候,家乡那边的玉米棒子都可以煮着吃了,胆子小的我总是探听着年龄大的伙伴们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钓鱼,就事先把自己的东西准备上,灰溜溜跟在他们后面上路。四拱桥,五拱桥是我们常去的两个地方,那时候的天总是风轻云淡,蔚蓝无垠,我钓不到鱼,但是钓到了很多情绪,钓鱼的时候我常常盯着水面发呆,耳朵里都是周围虫子的啼叫声,眼睛里却是平静的一片片,风越是清,我越是能感受到自己早已不存在河边,徜徉在一个充满气息的空间里。气息的世界里什么都是很慢的,连声音都是慢慢进入耳蜗,良久之后才引起我大脑的反应,思考着远方路过的归人。气息的世界里能嗅到阳光的味道,里面夹杂着悠闲和焦虑,弥漫着周身的每一个角落。 钓鱼这项运动总是在下午3点就提前结束了,大家都拾掇东西离开的时候,我也匆匆跟上去,虽不能和他们分享一下钓鱼的乐趣,却能吸取点相对专业的知识。走出河堤,来到大路上很久以后,我才慢慢从刚刚陷入的世界里走出来,感受到毒辣的阳光带来的炽热,远看天边散步的白云,自己逐渐融入到这个快乐的集体中,欢声笑语。 这样的秋天,浅的令人淡漠,一旦勾起了回忆,又是那么悠长久远,早已没有了匕首,尖叫声,四拱桥和欢声笑语,留下的今天也都是无声的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