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玉良 一直以为,我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人,遇事有自己的道理。别人想不开,还爱帮助别人排忧解难,因此获得了一个“好人”的绰号而天天活得兴高彩烈,美滋滋的。 今天看到著名童话大王郑渊洁的微博,了解到他原来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确诊其是精神病,源自现在正开的“两会”。郑渊洁翻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选举法》,得知只有三种人不给选民证:1、未满十八周岁;2、被剥夺政治权利的罪犯;3、精神病患者。前两项显然不符合要求,于是他用排除法自我确认:五十六岁的北京市民郑渊洁从来没拥有过选民证,其原因只能是第3项:精神病患者。 以前难得糊涂,经他提醒,唉呀,我活了四十多岁,也没有曾拥有过选民证,和郑大童话一个症状,依法也应是精神病患者了。 对于精神病,我一直是敬而远之的。之所以说“敬”,是因为知道他们有病,应该饱受疾病的折磨,同情心使然。对他们不得不远之,因为你侵犯了他们的权利有罪,他们侵犯了你的权利,却可以豁免。精神病这一症状,在中国依法有“免罪金牌”。 只不过,郑渊洁也就是这样说说,如果我们这个社会可以看做是个社会医院,他可以被确诊为精神病患者,一如鲁迅笔下《狂人日记》中的狂人。在我们这个“和谐”社会里,麻木不仁的人,对各种社会丑恶现象见怪不怪的人,甚或明知不对却乐于与别人同流合污参与其中的人,才是正常人。而偏爱叫真儿的人,可以说全是精神病患者。 比如说这个选民证,大家皆没有过,但这是中国的国情,几十年都这样过来了,习惯于被代表了,发些牢骚有什么用呢?虽然这些代表讨论的事,都与我们密切相关,但是大家或赞同,或骂几句发发怒气,别无他法,全然不管这些代表是怎么来的,有没有资格替自己说话,于是这个社会很和谐很正常。但偏偏郑渊洁如《皇帝的新装》中的小男孩儿,点破了这层窗户纸,让大家忽然发现,原来我们都是法律规定的精神病,是人云亦云称赞皇帝新衣服好看的看客闲人。 北大有个孙东东,声称老上访户百分之九十九皆是精神病人,遭到网民的炮轰。这下好了,法律证明远不只这个数,不只老上访户,连我们这些不告状不上访的人,也加入了精神病人行列。过去全民皆兵,现在是全民精神病。十三亿中国人,除了少数曾有过选民证的特权人物,都是比阿Q还麻木的精神病患者。 少数人被多数精神病患者包围,可怜他们竟也能忍受这些病人的聒噪。所不同的是,如果你们这些精神病患者敢造反,可没有真精神病人的“免罪金牌”,马上会给你扣上一顶大帽子,依法责令闭上你的嘴。 那个选民证啊,盼了几千年的本本,而今成了敏感词儿,他的名字就叫民主。